高齡母女照顧與被照顧的身份互換為影片情節(jié)的明線，不得不隱藏的暗線則涉及對“失憶”（amnesia）這一病癥的文化調(diào)用：女兒的終身獨身、行善積德、為缺失的父親編撰回憶錄，以及最後的失憶，是為個體於大歷史中對待家人犯下的罪過的漫長而艱巨的償還過程；女兒作為歷史痛楚的承擔(dān)者謹慎侷促，作為“上一代人”的母親則優(yōu)雅從容，是為別有深意的語法；片尾母女的共同溺水，則是在另一世界進行家庭重塑的最終方式。影片的臺詞高度去日常生活化以至干擾觀影感受，不見導(dǎo)演做紀錄片出身的遺風(fēng)，有很大調(diào)整空間。吳彥姝的表演方法從屬於舞臺劇甚至樣板戲的陳舊時代潮流，過於飽滿從而缺少華語電影新浪潮時代後得到強調(diào)的現(xiàn)實性與可信度，三度提名金馬金像而不中是有道理的，奚美娟就好不少，如果天壇獎係按資排輩從而不能不頒，授予母女雙女主是更好的安排。